名妓陈圆圆:美丽尤物导致明亡清兴三十年战争
陈圆圆(1624—1681),原姓邢名沅,字畹芬,幼从养母陈氏,故改姓陈,江苏武进人。圆圆初为田畹歌妓,后为吴三桂之妾。李自成破京师,掳圆圆,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,遂引清军入关,攻破李自成,圆圆复归三桂。后吴三桂为滇王,圆圆随往。晚年为女道士,改名寂静,字玉庵。
不得不提的情事
这位美人的名字,虽然在民间口熟能详,可在正史上还有待考证。《明史》写作“沅”,字畹芬。《庭闻录》则明确记载:“陈姬,名沅,字圆圆。”据说她本姓邢,只因母亲早逝, 幼从养母陈氏,故改姓陈。
后来大概是家里太穷的缘故,圆圆流落至苏州,“卖身为妓”。因为有倾城之色,更具天籁之音,所以时人盛赞她“声甲天下之声,色甲天下之色”。按钮琇《觚剩》的说法,她“每一登场,花明雪艳,独出冠时,观者魂断”。与她曾有一段萍水之缘的冒辟疆,也说她“擅梨园之胜”,并在《影梅庵忆悟》里回忆道:“其人淡而韵,盈盈冉冉,衣椒茧时,背顾湘裙,真如孤鸾之在烟雾”,而听了陈圆圆“咿呀啁哳之调”,简直要“欲仙欲死”。
关于冒辟疆和陈圆圆,还有一段不得不提的情事。从某种程度上讲,陈圆圆后来被皇亲掳去,与他还有些扯不清的关系。当初,陈圆圆对这位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冒襄(字辟疆)可谓情有独钟。初次见面后,就“牵衣订再晤”,期望冒公子偕她游玩,或看光福梅花,或观虎丫丛桂,一副情窦初开的娇痴样,真是可爱得紧。只是冒辟疆有“省觐”的大事,“不敢迟留”,方才作罢。后冒辟疆再访陈圆圆,却听说“已为窦霍豪家掠去,闻之惨然”。本以为“佳人难再得”,谁料却是一场虚惊。可能是陈圆圆得到好心人通报,所以被抢去的是一个假的陈圆圆。于是在朋友的引荐下,冒襄复见陈圆圆。大概这个时候,陈圆圆已经预感到危险将至,所以第二天一早,便淡妆登舟拜诣冒母,随后卒然以终身相托:“余此身脱樊笼,欲择人事之。终身可托者,无出君右。”冒辟疆大概一时回不过神来,只好尴尬回绝道:“两过子,皆路梗中无聊闲步耳。子言突至,余甚讶。”当时冒辟疆正苦恼如何处理老父亲的祸事,因不想连累陈圆圆,所以“坚谢”。失望的陈圆圆只好约定等他处理完老父亲的事后再细细商定。
崇祯十五年(1642年)春,处理完家事的冒辟疆再过苏州,准备践约谢答陈圆圆。不料十天前,陈圆圆已被皇戚田弘遇的门客强行买去。当然,这一次是真的。虽然陈圆圆身为苏州城的“超级巨星”,有数量众多的FANS,曾被抢了回来,可人家是皇亲国戚,又是用“大言挟诈”,又是“不惜数千金为贿”,所以陈圆圆终被田弘遇强行“采购”,作为“大礼”送至京城。冒辟疆在《影梅庵忆悟》中对于此事件的回忆是相当坦然的。这本书是他为纪念亡妻董小宛而写的,所以文中提及陈圆圆,多以“礼”待之,间或夹杂点“你有情,我无意”的公子哥的得意来。便是陈圆圆被皇亲掳去,他也只是“怅惘无极”,并且从心理和道义上,他也以为“急严亲患难,负一女子无憾也”。既然如此,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。
田弘遇为什么要抢她?
田弘遇如此霸道,全是沾他女儿的光。由于这位田贵妃 “能书,最机警”,很受崇祯的宠爱,身为国舅爷的田弘遇自然身价百倍,官至右都督。据张岱《石匮书后集》的记载,他仰仗女儿得宠,“窃弄威权”,京城里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,气焰非常嚣张。
然而,建立在美色恩宠基础上的权势,总是不牢固的。孙承泽的《思陵典礼记》记录了这样一件事:当时的大太监曹化淳从南方掠来不少美女,供崇祯玩乐。崇祯被女色迷住,竟“累月未与(田)妃相见”。看着女儿失宠,田弘遇心里自然也不好受,危机感与日俱增。这位让他“一步登天”的宝贝闺女是养女,如今宝贝不灵光了,那就不妨换一个。
因此皇家大盗田弘遇打着皇帝的旗号,趁南海进香的机会,携带千人,在沿途所经之地非抢即夺,一是劫财,二是劫色。只要听说有点姿色,不论娼妓还是良妇,或暴力行抢,或高价贿买,定要到手方才罢休。地方官吏惧其势力,谁也“不敢诘问”。田弘遇这样做,便是期望寻找另一个可以取悦崇祯的“宝贝”,以此来巩固自己的权力与地位。陈圆圆正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田弘遇看中的。可令田弘遇郁闷的是,当他兴冲冲地把陈圆圆进献给崇祯时,大明朝已是大厦将倾之际,焦头烂额的崇祯早已没有精力和心情顾及美色了,田弘遇如意算盘因此落空。更令田弘遇坐立不安的是,田贵妃也于崇祯十五年(1642年)病逝,这使得田弘遇备受打击。沮丧之际,田弘遇只好先把陈圆圆领回自己府第,将其收为养女,好好供养,寻找“交易”的良机。